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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蘇盛澤:一個紡織重鎮(zhèn)的發(fā)展韌性

引子

谷雨時節(jié),江蘇蘇州吳江區(qū)盛澤鎮(zhèn)市場路,車輛川流不息,客商絡繹不絕。交易額連續(xù)7年超千億元的中國東方絲綢市場,兩個多月前就已開門迎客,如今市場內的7000余家商貿公司也已恢復營業(yè)。

不遠處的紡織車間,車間里不見人影,渦流紡紗機上下飛轉,滾下一錠一錠的紗線;工業(yè)機器人搖頭擺臂,將紗錠封箱包裝;智能運輸車按部就班,裝載成品分毫不差。盛澤鎮(zhèn)坐擁2500多家紡織生產企業(yè),這樣的智能工廠隨處可見。

新冠肺炎疫情發(fā)生后,盛澤政企同心,疫情防控與經濟發(fā)展“兩手抓”,3月初已實現全產業(yè)鏈復工復產。

面對前所未有的經濟發(fā)展挑戰(zhàn),盛澤紡織人再次直面風雨、展現堅韌。在突如其來的風險挑戰(zhàn)中迎難而上、化危為機,在變幻莫測的市場大潮中披荊斬棘、主動求變,在紡織行業(yè)的起起伏伏中專注主業(yè)、埋頭耕耘,這樣的故事始終貫穿這個紡織重鎮(zhèn)改革發(fā)展全過程。

4月17日,習近平總書記主持召開的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指出,今年一季度極不尋常,突如其來的新冠肺炎疫情對我國經濟社會發(fā)展帶來前所未有的沖擊。在黨中央堅強領導下,全國人民眾志成城、頑強拼搏,在常態(tài)化疫情防控中經濟社會運行逐步趨于正常,生產生活秩序加快恢復。我國經濟展現出巨大韌性,復工復產正在逐步接近或達到正常水平,應對疫情催生并推動了許多新產業(yè)新業(yè)態(tài)快速發(fā)展。

記者走進盛澤,透過這面折射中國紡織業(yè)發(fā)展變遷的“顯微鏡”,感悟風險挑戰(zhàn)下中國經濟的韌性之基與動力之源。

靈氣·硬氣

“他們善于在危機之中發(fā)現機遇,敢于在困難面前迎難而上,既有權衡大勢、機敏識變的靈氣,又有頑強拼搏、攻堅克難的硬氣”

“嘀、嘀!”4月15日,伴隨著響亮的喇叭聲,又一輛滿載“仙護盾”抗菌面料的卡車從蘇州天銳易紡織有限公司貨倉駛出。“這是今天最后一車貨,總算在客戶規(guī)定期限內交貨了。”公司總經理潘夢奇舒了一口氣。

受疫情影響,不少紡織企業(yè)訂單量出現不同程度的下降,但天銳易公司僅3月份銷售額已超過1500萬元,而去年全年不過2300萬元。天銳易何以實現逆勢上揚?

“說來也巧,我們公司一年前就開始研發(fā)防菌面料,疫情發(fā)生前相關技術就已比較成熟。”潘夢奇說,疫情發(fā)生后,市場上對防護服及具有防護效果的面料需求不斷上升,公司銷售額因此節(jié)節(jié)攀升。

潘夢奇2013年大學畢業(yè)后,回盛澤創(chuàng)辦了蘇州天銳易紡織有限公司。“在盛澤,我們是標準的‘小字輩’。拼產能、拼價格、拼名氣,都不是老牌企業(yè)的對手。”創(chuàng)業(yè)第一天,他就和伙伴們確定了公司的經營之道:走創(chuàng)新之路,以差異化產品立足市場。

“公司成立之初,我們主攻當時市面上比較小眾的棉交織面料。”潘夢奇和伙伴們雖然雄心勃勃,卻遲遲打不開局面,“賬面資金一度即將告罄,但我們沒有放棄,背水一戰(zhàn),終于研發(fā)出一款新型超細纖維尼絨面料,贏得國際采購商的青睞,挖掘到第一桶金。”

此后,天銳易每年都研發(fā)出一批新產品,高峰時每月能推薦給客戶上百款新產品。今年,因應疫情形勢,企業(yè)主攻抗菌和防紫外線面料。“熱銷款式‘仙護盾’剛開張就是一筆15萬米的大單。截至目前,訂單總量已超過50萬米。”潘夢奇說。

疫情來臨,后起之秀逆勢而上,老牌企業(yè)也沒有裹足不前。

4月5日,京奕集團生產車間里,兩條自動包裝線正在安裝調試。“這兩條自動包裝線總投資500多萬元,但物有所值,生產效率是原有設備的3倍。”董事長陳克勤嘗到了智能化設備的甜頭。

2月中旬,復工伊始,正是訂單多、人手緊的時候。“公司到崗員工雖少,但到3月初產能已100%恢復,智能化的優(yōu)勢體現了出來。”陳克勤說,“過去需要2000人的工廠,現在只需要308人。”

境外疫情多點暴發(fā)、擴散蔓延,京奕集團也被取消了一些訂單,但陳克勤神情淡定:“有些訂單雖然暫時取消,但市場需求仍在,一旦恢復,會有反彈。再說,比這更難的時候,不也咬牙挺過來了嗎?”

3年前,也是這個草長鶯飛的時節(jié),盛澤紡織業(yè)行情紅火,京奕集團車間的織機常常滿負荷運轉。“2017年3月,我在上海紡博會上拿到的訂單總額是250萬美元,貨品可以裝滿50個集裝箱。”陳克勤心潮澎湃,盤算著要大賺一筆。

誰知幾個月之后,一場噴水織機專項整治行動在吳江區(qū)拉開帷幕。身處焦點的盛澤鎮(zhèn)立下軍令狀:3年內,噴水織機總數減少30%。

環(huán)保風暴襲來,望著車間里近千臺織機,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30多年的陳克勤心如亂麻。他心里清楚,一個鎮(zhèn)的環(huán)境容量,怎能承受得了十幾萬臺消耗大、污染重的噴水織機?可設備汰舊換新,砸的是真金白銀。以新型號的渦流紡紗機為例,每臺套要價500多萬元,盡管在2012年就曾小規(guī)模引進,熟諳新設備的優(yōu)點,但陳克勤始終下不了決心。這也是當時盛澤紡織業(yè)主的普遍心態(tài)。

連日輾轉反側,陳克勤不是沒有想過轉行,但最終還是決定繼續(xù)干下去。一口氣引進130余套、一次性投入7億多元,陳克勤一度背負沉重的資金壓力。

但京奕集團沒過多久就嘗到了轉型的甜頭。相比于傳統(tǒng)設備,渦流紡生產效率提高了25倍,用工、能耗、占地、污染均大幅下降。伴隨著面料品質與環(huán)保標準的提升,企業(yè)還與宜家家居等知名品牌建立了長期合作關系。

年底結算,陳克勤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如今,京奕集團坐擁全球一流的渦流紡特種紗線生產基地,產品行銷全球。“疫情沖擊下,企業(yè)面臨壓力,但智能化改造不會停下腳步。”

“在盛澤,多年的風雨洗禮造就了一批敢闖敢拼、嗅覺敏銳的優(yōu)秀民營企業(yè)家。”蘇州市政協(xié)副主席、吳江區(qū)委書記王慶華感慨,“他們善于在危機之中發(fā)現機遇,敢于在困難面前迎難而上,既有權衡大勢、機敏識變的靈氣,又有頑強拼搏、攻堅克難的硬氣。”

2019年,京奕集團在吳江區(qū)“畝均產出論英雄”中獲得A類評分,享受到減稅降費與資源傾斜的政策紅利。“疫情期間,減免租金、延期繳納稅款等惠企措施更是及時雨,助力我們民營紡織企業(yè)輕裝上陣渡難關。”陳克勤說。

“2019年以來,受國外環(huán)境影響,加之今年疫情因素,不少紡織企業(yè)運行面臨較大壓力。無論是從當前危機中突出重圍,還是在未來市場中引領潮流,都需要企業(yè)提前布局、頑強拼搏,進一步提升科技創(chuàng)新能力、調整產品結構、推動轉型升級。”中國紡織工業(yè)聯合會會長孫瑞哲表示。

應變·求變

“面對疫情沖擊,我們不慌、不怕。每一次危機都蘊含著轉型的良機,咬緊牙關、積極應對、沖出困境,就會發(fā)現企業(yè)已經駛入一片新藍海”

疫情沖擊,讓“創(chuàng)二代”俞金鍵和桑羅品牌感受到了陣痛。

“80后”俞金鍵這個名字,在盛澤紡織圈略顯陌生,不過提起她的母親王春花,可謂赫赫有名。王春花16歲參加工作,從一名繅絲工人起步,讓一個只有5個人的鄉(xiāng)間作坊發(fā)展成為擁有上千名員工的華佳集團,建立起集繅絲、織造、針織、印染、成衣制造于一體的生產經營體系。

“母親的創(chuàng)業(yè)經歷,讓我體悟到成功背后的艱辛與缺憾。”英國留學歸來,俞金鍵進入華佳集團工作,并逐漸在銷售部門獨當一面。她發(fā)現,公司盡管產值很高,利潤卻并不豐厚。相比與其合作的國外品牌廠商,貼牌代工的回報不及1/10。

帶著一支擁有40年制衣經驗的專業(yè)設計團隊,俞金鍵創(chuàng)立了家居絲綢品牌“桑羅”,走上打造時尚品牌之路。

為確保原料品質,俞金鍵在云南、廣西等地投建現代化生態(tài)蠶桑產業(yè)基地,還成立了博士后工作站。“在云南曲靖桑田,特別培育的蠶種加以有機桑葉喂養(yǎng),一只蠶吐的絲能到1500米,而在吳江大概只能吐到800米。桑羅要成為時尚品牌,產品質量是第一關。”

除了實體店鋪,桑羅在天貓、京東、網易考拉等眾多平臺開設網店,博得一批白領女士的青睞。

正當大家憧憬桑羅的美好前景時,疫情襲來,俞金鍵和華佳集團措手不及:位于盛澤的集團總部,只有50名本地工人在崗,不及平時的1/10;沒有足夠貨品,年前與客戶簽訂的訂單合同,不少只能取消或者按合同約定給予客戶賠償;原計劃2月20日出貨的2萬多件服裝,作退款處理。

俞金鍵倍感壓力:“一件桑羅產品,從蠶繭開始,歷經繅絲、織布等過程,生產環(huán)環(huán)相扣。短短數天的停工、誤工,人工成本、租賃成本、資金流,都會給企業(yè)帶來很大壓力。”

緊要關頭,盛澤有關部門伸手相助。2月中旬,華佳集團7條生產線中有3條以最快速度獲得復工許可。

與此同時,品牌效應與網絡平臺為企業(yè)發(fā)展注入新動能。“今年一季度,我們網上銷售增長了5%。”盡管聲稱交棒給了女兒就要當甩手掌柜,王春花還是閑不住,時不時關心女兒的業(yè)績,“時尚化、品牌化、網絡化的道路,我們將堅定不移走下去。”

事實上,對于不少盛澤紡織企業(yè)家,“黑天鵝”并非第一次遇見。

海泰紡織(蘇州)有限公司董事長沈黎經歷過紡織業(yè)發(fā)展的黃金時代。那是本世紀之初,盡管生產的是低端面料滌塔夫,沈黎的辦公室沙發(fā)上依然坐滿了前來進貨的客商。后來,她都不敢去辦公室,因為實在是供不上貨了。此后,海泰公司走出去參加巴黎時裝展、德國家紡展、紐約紡織面料展覽會,升級后的滌綸系列、鹿皮絨系列產品在歐美市場廣受歡迎。

然而,天有不測風云,2005年3月,歐盟對中國化纖產品征收20%至85%不等的反傾銷稅。

“一車間機器即將停產50%。”“三車間原料耗盡了。”“四車間的工人師傅詢問什么時候能回來上班。”……每天一睜眼,壞消息接踵而至。沈黎夫婦從彼此的目光中察覺到了恐慌,產品出廠價格接連下跌,一年4000萬美元的營業(yè)額腰斬了一半。

怎么辦?像別人一樣壓價拋售,直至遣散工人、關門大吉?冷靜下來,沈黎告訴自己:這個世界上只有倒閉的企業(yè),沒有倒閉的行業(yè)。“衣食住行”是剛性需求,紡織品不會沒有市場。

沈黎把目光從經營多年的歐洲市場轉向了遙遠而廣闊的南美大陸。“企業(yè)和人一樣,只有走出舒適區(qū),才能在風雨中探尋自己潛能的極限。”

巴西消費者對中國盛澤紡織品的回應,如同桑巴舞一樣熾熱。第二年,海泰公司的開機率從不足40%恢復到80%。

記者采訪當日,沈黎正在與廣東供應鏈公司的兩位負責人進行視頻洽談。他們帶來的智慧倉儲項目,是沈黎之前未曾涉足的領域。

“面對疫情沖擊,我們不慌、不怕。每一次危機都蘊含著轉型的良機,咬緊牙關、積極應對、沖出困境,就會發(fā)現企業(yè)已經駛入一片新藍海。”沈黎說。

“紡織行業(yè)遭遇沖擊的同時,智能制造、數字貿易、高端訂制等新業(yè)態(tài)、新模式展現出強大成長潛力。”南京大學商學院教授張二震接受記者采訪時表示,“對盛澤紡織企業(yè)而言,無論是主動求變,還是疫情倒逼,轉型升級的這一步遲早都得邁出去。”

對于盛澤而言,這樣的思考并非今天才有。“絲綢古鎮(zhèn)、紡織名城、面料之都”,是盛澤著力打造的三張城市名片。但2019年5月以來,細心的企業(yè)家們發(fā)現一個變化——“面料之都”的定位變成了“時尚之都”。

“‘創(chuàng)新、綠色、時尚’的理念,將引領盛澤紡織業(yè)在攻堅克難中實現轉型升級和高質量發(fā)展。”吳江區(qū)委常委、盛澤鎮(zhèn)黨委書記王益冰說。

韌勁·闖勁

“聚焦實業(yè),做精主業(yè),不斷提升企業(yè)發(fā)展質量,才能不懼風雨向前進”

2月21日下午5點多,經過7個多小時的長途旅程,運載著河南固始縣280名工人的“新冠肺炎防控應急保障運輸車”終于抵達盛澤。隨后,大巴車駛入事先布置好的集中隔離點,返崗工人在此接受測溫、個人信息核對等。

舉著印有公司名稱的牌子,福華織造有限公司董事長施清島來到現場,迎接公司的34名工人。“我仿佛依稀看到了當年自己前來盛澤打拼時的情景。”此情此景,讓施清島心緒難平。

那是1986年正月,這位時年22歲的福建晉江人幾經輾轉,慕名來到盛澤,目標是尋找一款老家稀缺的化纖面料。

盛澤鎮(zhèn)確實名不虛傳。方志記載,明清時期,盛澤與杭州、蘇州、湖州并稱四大綢都,有“日出萬綢,衣被天下”之譽。新中國成立后,盛澤形成了新生、新華、新民、新聯四大紡織廠,生產的提花織物與高檔真絲暢銷東南亞與歐洲市場。改革開放后,盛澤紡織業(yè)進入嶄新發(fā)展階段,紡織企業(yè)與新式產品如雨后春筍般涌現。

施清島抵達盛澤時,已是日暮時分。第二天一大早,他來到新生絲織廠門口,望著門前排起的長龍,緊攥著發(fā)貨單的手心開始冒汗。這些人都是來進貨的,有的甚至千里迢迢從新疆前來。眼看就要輪到他,銷售科長把手一攤:“我這兒一匹布都沒有了。找廠長?他一樣沒轍!”

難不成要無功而返?

“新生絲織廠的布供不應求,我就去鎮(zhèn)辦、村辦的絲織廠進貨。”施清島回憶,當時鄉(xiāng)鎮(zhèn)企業(yè)蓬勃發(fā)展,他騎著三輪車走街串巷,挨家挨戶收購。攢夠4000多米布料,施清島與人合伙包了輛卡車,興沖沖地趕回晉江,歷時三天三夜。

此后7年間,他頻繁往來于盛澤與晉江兩地,生意漸有起色,還在中國東方絲綢市場租下兩個門面,專營面料貿易。“進了不少樣品擺在柜臺,福建客商來到這邊,一般先找到我看貨、拿貨,生意好得不得了。”本世紀初,他又乘勢而上創(chuàng)辦了福華織造有限公司。

施清島的創(chuàng)業(yè)史,是盛澤民營紡織企業(yè)發(fā)展的一個縮影。從業(yè)30多年,施清島歷經這個產業(yè)的起起伏伏,卻始終專注主業(yè)。“紡織行業(yè)沒有一夜暴富的神話。”這些年,施清島頂住了開發(fā)房地產、入股貸款公司、涉足影視圈的誘惑,“聚焦實業(yè),做精主業(yè),不斷提升企業(yè)發(fā)展質量,才能不懼風雨向前進。”

這次疫情,對福華織造也是一次考驗。國外訂單少了一半,工作量也由原先的一天三班減少到一天兩班。“疫情確實給紡織業(yè)發(fā)展帶來挑戰(zhàn),但福華并不擔心。”施清島底氣頗足,“我們做實業(yè)的,看重的就是可持續(xù)發(fā)展。現在賬面上的資金撐幾個月沒問題,銀行信用額度還沒用呢。”

融入盛澤紡織業(yè)人血液的,除了幾十年如一日專注一個領域默默耕耘的韌勁,還有敢于瞄準核心技術自我革新的闖勁。

盛虹集團的那次抉擇,董事長繆漢根終生難忘。

集團會議室內,唇槍舌劍,仿佛只要有一丁點火花,空氣就能點燃。

“機不可失!項目一旦拿下,咱們就成了全球超細纖維領域的領跑者。”

“老唐,這道理還用你教?可現在連生產這玩意的設備都沒有,我看你還是省省吧。”

“各位,我再提醒一句,咱們如果貿然行動,攻關不成,損失可是多少個億!”

不遠處的會客室,德國巴馬格公司首席執(zhí)行官馬丁·斯泰格正在焦急地等待回音。

巴馬格公司是全球領先的紡織機械制造商。即便如此,憑借現有機械設備,也不足以把單絲做到0.5dpf(1萬米重量0.5克)。斯泰格此行,就是希望盛虹集團能與巴馬格公司攜手向紡織領域的這一難題發(fā)起挑戰(zhàn)。

拍板的關鍵時刻,高管們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繆漢根身上。“放手一搏,干!”聯合清華大學、東華大學以及歐洲的一些科研力量,盛虹集團最終將單絲細度做到了0.15dpf。這是什么概念?這種超細絲,直徑不到頭發(fā)絲的0.5%。

“超細纖維產品,無論性能、使用壽命還是舒適度,均優(yōu)于純棉、絲綢,是紡織業(yè)今后發(fā)展的大趨勢??梢哉f,誰先掌握這項高端化、差別化的生產技術,誰就能在行業(yè)中擁有核心競爭力。”回顧當初艱難的抉擇時刻,繆漢根難忘那種驚濤拍岸自巋然的感覺。

如今,盛虹超細纖維產品年產量超過歐美日韓等國家和地區(qū)的總和,市場地位進一步鞏固。更大的收獲,則是創(chuàng)新自信。2019年6月,由盛虹集團牽頭組建的國家先進功能纖維創(chuàng)新中心獲得工信部批復,旨在圍繞功能纖維新材料、高端用纖維及紡織品、前沿纖維新材料等重點領域,開展產業(yè)關鍵共性技術攻關。

即將到來的小滿時節(jié),是盛澤先蠶祠最熱鬧的時候。這個清朝道光年間修建的絲業(yè)公所,每年的這一天都會迎來戲班子輪流唱“小滿戲”,期望蠶花娘娘保佑當年蠶繭豐收。

歷經千年,幾多風雨,盛澤爬坡過坎中永遠不知“小滿”,更多追夢傳奇還將在盛澤上演。

[責任編輯:潘旺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