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國維膾炙人口的治學三境界說,以優(yōu)美的古典詞語,清晰的治學時序,百年來激勵了無數(shù)的治學者,并傾倒了更多的欣賞者。然而,王國維的三境界說,局限于治學過程的唯象性描述,而缺乏深層的解釋性分析。有鑒于此,本文嘗試提出更寬廣的治學四境界說,這堪稱大國科技帥才的四塊基石,也是煉成科技帥才的必由之路。
1 讀書人
傳統(tǒng)學術大師讀書的功力、方法,以及個體性的訣竅,是傳統(tǒng)優(yōu)秀文化中的精髓之一,今日的讀書人不能不留心與學習。
一個人直接的讀書經(jīng)驗,如觀察、實驗或社會體驗,會對其治學產生潛在的深刻影響,構成其治學的深沉的隱性的基底。這種因人而異,極具個體性的隱性影響,與治學的關系極其復雜,往往難以捉摸。而作為間接經(jīng)驗的讀書(含電子、網(wǎng)絡等讀物),卻要有章可循得多,因此本文即以讀書作為治學顯性路徑的起點。無論理科與文科,有幸的開拓創(chuàng)新者,幾乎都從早年優(yōu)秀的讀書人成長起來。
人文大師錢鍾書早年博覽群書的故事富有傳奇色彩。“商務印書館發(fā)行的那兩小箱《林譯小說叢書》是我十一二歲時的大發(fā)現(xiàn),帶領我進了一個新天地,一個在《水滸》《西游記》《聊齋志異》以外另辟的世界……接觸了林譯,我才知道西洋小說會那么迷人。我把林譯里哈葛德、迭更司、歐文、司各德、斯威佛特的作品反復不厭地閱覽。”錢鍾書還曾橫掃中國兩個大學的圖書館:清華大學圖書館和藍田國立師范學院圖書館。錢鍾書到清華大學后的志愿是“橫掃清華圖書館”。據(jù)同班同學許振德回憶:“圖書館借書之多,恐無能與錢兄相比者,課外用功之勤,恐亦乏其匹。”另一同學饒余威回憶:錢鍾書“終日博覽中西新舊書籍。最怪的是上課時從不帶筆記,只帶一本與課堂無關的閑書,一面聽講,一面看自己的書,但考試時總是第一……看書時喜歡用又黑又粗的鉛筆劃下佳句,又在書旁加上他的評語,清華藏書中的劃線和評語大都出自此君之手筆”。
當時任清華大學教授的同鄉(xiāng)族人錢穆先生也對錢鍾書的刻苦攻讀欣賞有加:“鍾書亦在清華外文系任學生,而兼通中西文學,博及群書,宋以后集部殆無不過目。”關于這一時期讀書方法及效果,錢鍾書自評說:“親炙古人,不由師授。擇總別集有名家箋釋者討索之……以注對質本文,若聽訟之兩造然;時復檢閱所引書,驗其是非;欲從而體察屬詞比事之慘淡經(jīng)營,資吾操觚自運之助。漸悟宗派判分,體裁別異,甚且言語懸殊,封疆阻絕,而詩眼文心,往往莫逆暗契。”連外籍教師教授的“西洋文學概要”與“西洋小說”兩門課涉及的所有小說,他也幾乎全部讀過,考試成績高人一等也就不足為奇。
筆者讀書成績不過爾爾,但有一個體會是,早期可按內容分類閱讀,到一定程度,即能體會作者風格時,可盯住適合自己風格的大家,盡量讀其所有的著作,每見其新作問世,尤為欣喜,立即拜讀。每個人都有獨特的偏好與敏感性,凡讀適于自己特性或風格的著作,不僅心情愉悅,效率也更高。這種情形,不僅適于文科著作的閱讀,也適用于理科,楊振寧先生曾多次論及自然科學研究中的風格,說自己喜歡愛因斯坦、狄拉克與費米的風格,而不易欣賞海森伯的風格。楊振寧不僅從科學著作的閱讀中,也從直接交流中獲得這樣的印象。
在流行網(wǎng)絡閱讀的今天,值得反省的一個問題是,在如此便利快捷的閱讀條件下,何以未見有陳寅恪、錢鍾書、華羅庚、錢三強這樣博學多才而有創(chuàng)造力的大家產生?可見他們豐富的讀書經(jīng)驗,絕非掌握網(wǎng)絡閱讀方式就可輕易獲得。傳統(tǒng)學術大師讀書的功力、方法,以及個體性的訣竅,是傳統(tǒng)優(yōu)秀文化中的精髓之一,今日的讀書人不能不留心與學習。
《科學與道德:錢三強科技思想述評》 黃松平 肖旭著 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
2 活字典
建立一個“活字典”腦海,與掌握網(wǎng)絡搜索方法相比,訓練難度不可同日而語,而治學價值也有天壤之別。
作為治學的基礎與準備,讀書要達到的目的是記憶與理解,其中記憶更為基本而不可或缺。有悠久文化傳統(tǒng)、人才輩出的中國為此創(chuàng)造了許多讀書方法。背、誦、抄,即是最重要的方法。楊振寧回憶道:自己四歲開始識字,五歲多時能識三千字,并能背誦兒童啟蒙讀物《龍文鞭影》一書。但當父親楊武之問書上講的什么意思時,“我完全不能解釋”。但是,這樣的記誦功夫與后來的理解、思考有深刻的內在聯(lián)系。在中國古代文化方面有相似訓練的錢鍾書,凡讀之書,“他幾乎過目不忘,尤其是集部之書更為精通,一些著名文學家的詩文別集不用說,甚至一些不入流的和無多大名氣的作家的詩文集、小說、筆記和日記,你只要考問他,他都能基本不差地復述下來,有許多是一字不差地背誦下來。然而,他并不滿足于這種記問之學,對每個問題又都能窮源溯流、旁征博引,一一指陳得失,如數(shù)家珍”。
自然科學學者也不例外。楊振寧與李政道的恩師、諾貝爾物理學獎得主費米,是罕見的兼擅理論與實驗的物理學大師,據(jù)一位指導過費米的前輩工程師回憶,1918年高中畢業(yè)時,費米“已經(jīng)讀過所有最著名的物理學著作……當他讀過一本書以后,哪怕只讀一次,他就能完全弄懂,而且永遠不會忘記。例如,當他讀完狄尼寫的微積分教科書后還書給我的時候,我對他說可以一年以后再還我……他的回答讓我頗為吃驚,他說‘謝謝,但我不需要它再放在我這兒了,我已經(jīng)記住這本書的內容了’”。為形成某種永久性記憶,自然科學學者與人文社科學者有些不同,除了反復背誦或抄寫,還需深入理解其內在邏輯,如費米讀一本《投影幾何學》時,自己動手“證明了書中所有的定理,還迅速地計算了書末附錄的所有問題(有200多個題)”,此外費米還有一個“小本子”,“把他學過的物理知識系統(tǒng)地重新組織了一次,使它更有條理化。在羅馬和卡沃索,他在一個皮封面的小本子上寫下了許多筆記……這件事是令人吃驚的:一個只在大學讀了一年的大學生能夠寫出小本上這么多內容,即使對于一個多年從事物理教學的老師,這小本子也是非常有價值的”。費米雖是神童出身的天才物理學家,但也需要通過刻苦攻讀、消化、整理有關的物理知識,形成獨特的“小本子”——大腦中物理學“活字典”的文字版本。
有條理地存儲在大腦中的專門性知識,可以稱為“活字典”,它遠不及百科全書門類齊全,信息量要小得多,與今日的互聯(lián)網(wǎng)知識庫相比,更顯得微小。但是,存于腦海中的“活字典”知識是有機組織的,可以隨時提取并作為創(chuàng)新思維原材料的活躍的知識,正如楊振寧所言,是創(chuàng)新道路上,“看到前人所沒有看到的東西”的基礎與路標。人們常常驚嘆陳寅恪、錢鍾書的基本功和知識量,即使有今日如此龐大、簡捷的互聯(lián)網(wǎng)相助,在知識的靈活運用與專業(yè)的創(chuàng)造性上,仍未見能與陳、錢匹敵者。筆者就讀復旦大學研究生時,就有功力深厚的老先生告之,讀研無他,做一萬張卡片而已。無奈3年時間很難做出一萬張卡片。
網(wǎng)絡普及以后,許多年輕學子已看不上老一輩文理科學者行之有效的學術訓練方法——建立存儲于腦海中的專門化的“活字典”。而盲目依賴快速便捷的網(wǎng)絡知識搜索。有文章寫道:“擁有獨一無二知識的人幾乎消失了,人們有想法,但不必再有厚度。校園里的‘活字典’始終令人尊敬,卻看起來并非遙不可及。因為‘活字典’的記憶并不比網(wǎng)速更快,同樣的詩篇也存在于網(wǎng)絡里;甚至當你希望找一個形容‘書多’的成語,只需在瀏覽器里輸入這個與口語無異的要求,得到的結果不見得比學究少。”如果僅為滿足某種求知欲,這樣的想法自然無可厚非,但若以治學為目標,則建立一個“活字典”腦海,與掌握網(wǎng)絡搜索方法相比,訓練難度不可同日而語,而治學價值也有天壤之別。
3 學問家
正確選擇研究方向,對起步做研究工作的人是非常重要的建議。但是起步做研究工作時所遇到的困難還有很多,其中一個普遍的問題是如何掌握創(chuàng)新思維方法。
如果把治學的四個進階劃為兩個層次,那么上文所述的讀書人與“活字典”境界,是以知識積累為導向的初級階段,而本文以下所述的學問家與原創(chuàng)者境界,則是以開拓創(chuàng)新為導向的高級階段。
文理兼通的科學大家嚴濟慈院士有一個富有啟發(fā)性的重要見解,指出了知識與學問的區(qū)別:“知識與學問有什么不同……知識是人類對事物的了解,學問是用所掌握的知識去解決實際問題的能力。學生時代主要是獲取知識,而工作以后則主要致力于將知識變成學問。”嚴先生所說“解決實際問題的能力”中的實際問題,是廣義的實際問題,不僅包含實際工作中的具體問題,也包含探索創(chuàng)新活動中的各種問題,曹雪芹所言“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中的“學問”自然也包含在內,因限于篇幅,本文以下僅探討與學術研究相關的學問。
對于年輕人從知識積累轉向研究工作的困難,楊振寧不僅有切身體會,而且有豐富的指導經(jīng)驗。楊振寧剛赴美國留學時,對自身的長處與短板缺乏真切的認識,不擅長動手實驗的問題暴露無遺。以至于實驗室主任艾里遜教授常半開玩笑地說:“哪里炸得乒乓作響,哪里準有楊振寧在場。”最終,深識楊振寧理論優(yōu)長的導師泰勒,開明地允許他以理論文章作博士論文。關于研究生們起步做研究工作的情形,楊振寧曾說:“我在美國37年了,我看見過的起步做研究工作的人的數(shù)目,單在我這行里邊,已上千人……做論文的時候學習方法是另外一種方式:要尋求未知的東西,要發(fā)現(xiàn)哪些題目是可以有解答的……這里頭所發(fā)生的困難,絕不是中國血統(tǒng)的人所獨有的,是大家都有的。”“我看到物理界有許多人在念書的時候學習成績都很好,過了二三十年,他們的差別卻很大。有人做出了大成就,有人老是做一樣事,費了很大的勁,卻沒有什么成績。這是什么道理呢?這里雖然有能力問題,但不是主要的。最主要是會不會選擇正確的方向……那些十年前很紅的方向,一般來說,經(jīng)過十年的研究,往往過時了。每個領域常常是因為有了新的問題,新的辦法,才變得發(fā)達起來的……怎樣才能掌握住方向呢?我建議你們每星期抽一定時間去圖書館……看多了以后,你就能掌握住你那個領域的發(fā)展方向。”
正確選擇研究方向,對起步做研究工作的人是非常重要的建議。但是起步做研究工作時所遇到的困難還有很多,其中一個普遍的問題是如何掌握創(chuàng)新思維方法。愛因斯坦曾提出一個建議:“訓練你的頭腦去思考教科書里學不到的東西。”愛因斯坦是運用創(chuàng)新思維的高手,物理教科書只是分別向學生講述牛頓力學與麥克斯韋電磁場理論,愛因斯坦卻將二者聯(lián)系起來思考:麥克斯韋的光速不變原理與牛頓力學中的伽利略變換相矛盾,是牛頓錯了,還是麥克斯韋有錯?16歲的中學生愛因斯坦,由此踏上創(chuàng)立狹義相對論的漫漫十年之路。類似這樣神思妙想的創(chuàng)新思維,在愛因斯坦的創(chuàng)新實踐中比比皆是,不僅如此,善于理論總結與哲學思維的愛因斯坦獨創(chuàng)性地將“想象”,尤其是“聯(lián)想”,置于科學創(chuàng)新思維的核心地位:“想象力比知識更重要,因為知識是有限的,而想象力概括著世界上的一切,推動著進步,并且是知識進化的源泉。嚴格地說,想象力是科學研究中的實在因素。”
通過進一步的反思和總結,愛因斯坦在晚年將“聯(lián)想”置于概念、詞語等抽象表達之前,是在思維機制中起支配作用的“創(chuàng)造性思維的基本特征”:“寫下來的詞句或說出來的語言在我的思維機制里似乎不起任何作用。那些似乎可用來作為思維元素的心理實體,是一些能夠‘隨意地’使之再現(xiàn)并結合起來的符號和多少有些清晰的印象”;“在創(chuàng)造性思維同詞語或其他可以與別人交往的符號的邏輯構造之間有任何聯(lián)系之前,這種結合的活動(即聯(lián)想——引者注)似乎就是創(chuàng)造性思維的基本特征”;“當上述聯(lián)想活動充分建立起來并且能夠隨意再現(xiàn)的時候,才有必要費神地去尋求慣用的詞或者其他符號”。
在晚年的《自述》中,愛因斯坦又用一定篇幅來論述創(chuàng)造性思維,強調“自由聯(lián)想”與概念相聯(lián)系是其中一個“起支配作用的元素”。須注意的是,愛因斯坦重視聯(lián)想在創(chuàng)造性思維中的作用,尤其重視其啟示性作用。聯(lián)想以及聯(lián)想相隨的比喻,并非思維與語言的全部,只能用當其所,而不能隨意越界運用。
聯(lián)想這一創(chuàng)造性思維給予愛因斯坦的恩澤,不僅是牛頓力學與麥克斯韋電磁場的聯(lián)系啟迪了狹義相對論,也不僅是升降機中引力與加速度的聯(lián)系啟迪了廣義相對論,聯(lián)系還使自然科學家愛因斯坦的文筆出人意料的生動、深厚而優(yōu)美,其中一個重要技巧是善用聯(lián)想而生的比喻:他在評論學校里過分強制性的知識教學時寫道:“這樣脆弱的幼苗,除了需要鼓勵以外,主要需要自由;要是沒有自由,它不可避免地會夭折。認為用強制和責任感就能增進觀察和探索的樂趣,那是一種嚴重的錯誤。我想,即使是一頭健康的猛獸,當它不餓的時候,如果有可能用鞭子強迫它不斷地吞食,特別是,當人們強迫喂給它吃的食物是經(jīng)過適當選擇的時候,也會使它喪失其貪吃的習性的。”
4 原創(chuàng)者
原創(chuàng)者的突破口大致有如下幾種:一是哲學思維,二是科學實驗,三是數(shù)學方法,四是綜合因素。
世界上有學問的人不計其數(shù),可稱為學問家的也不在少數(shù)。數(shù)學大師華羅庚對其中的治學者曾有深入的分析:“并不是熟悉了世界上的文獻,就成為某一部門的‘知識里手’了,還早呢!這僅僅是從事研究工作的一個起點。也并不是在一個文獻報告會上能不斷地報告世界最新成就,便可以認為接近世界水平了,不!這也僅僅是起點,具有能分析這些文獻能力的報告會,才是科學研究工作的真正開始,前者距真正做出高水平的工作來,還相差一個質的飛躍階段。”
華羅庚更進一步提出了研究工作的四種境界:
1.照葫蘆畫瓢地模仿。模仿性的工作,實際上就等于做一個習題。當然,做習題是必要的,但是一輩子做習題而無創(chuàng)新又有什么意思呢?
2.利用成法解決幾個新問題。這個比前面就進了一步,但是我們在這個問題上也應區(qū)別一下。直接利用成法也和做習題差不多,而利用成法,又通過一些修改,這就走上搞科學研究的道路了。
3.創(chuàng)造方法,解決問題,這就更進了一步。創(chuàng)造方法是一個重要的轉折,是自己能力的提高的重要表現(xiàn)。
4.開辟方向,這就更高了,開辟了一個方向,可以讓后人做上幾十年,上百年。
本文所論的原創(chuàng)者,大致包括華羅庚先生所述的“創(chuàng)造方法”與“開辟方向”的治學者,他們是學問家中的學問家,其中有些人是人類文化史上具有頭等光輝的巨星,他們或以基礎性重大原創(chuàng)恩澤后學,彪炳史冊;或以應用性重大原創(chuàng)直接或間接地影響社會面貌和推進文明進步。
由于治學的領域寬廣,學科的性質各異,通向原創(chuàng)的突破口也各不相同。除了正確運用先進哲學思維這一共性,只能各遵其道,各得其所。以筆者較熟悉的物理學領域而言,原創(chuàng)者的突破口大致有如下幾種:一是哲學思維,如愛因斯坦、海森伯;二是科學實驗,如法拉第、盧瑟福、錢三強等;三是數(shù)學方法,如普朗克、狄拉克;四是綜合因素,如對湍流理論有突破性貢獻的費根鮑姆與“中國氫彈之父”于敏,都綜合運用了物理、數(shù)學與計算機方法。
錢三強是從一流原創(chuàng)科學大師向大國科技帥才成功轉型的典范。本書對錢三強不朽的精神、深廣的思想和非凡的事功,有全面而獨到的研究,本書是研究我國這位杰出復合型科學家的一大成果,必將對弘揚科學精神、深植家國情懷、提升科技管理水平與培養(yǎng)拔尖科技人才產生積極而深遠的影響。筆者的序言,只是為深入理解一流大國科技帥才做一鋪墊,或可幫助讀者認識通向一流大國科技帥才之路的艱辛與復雜。雖然一流大國科技帥才的具體特點各有不同,但其早期治學四個境界的歷練不可或缺。只有由此出發(fā),成為科技原創(chuàng)者,最終方可躍上一流大國科技帥才的新境界。
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新征程,需要在世界科技創(chuàng)新舞臺上產生眾多的中國原創(chuàng)者和一流的科技帥才,擔當引領世界科技新潮流的歷史使命。可以期待,一個大師輩出、巨星不絕、佼佼者不計其數(shù)的中國科技創(chuàng)新局面,必將到來。
(作者系國防科技大學文理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本文為《科學與道德:錢三強科技思想述評》代序,有刪節(jié)。)
(原標題:大國科技帥才的治學境界)
作者:朱亞宗